千里故人

饭后走一走,随意九十九

 

《追忆似水年华》读书笔记

7个笔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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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> 想当年,他无论说什么,她总是赞赏地答道:“您,您这个人就是跟常人不一样嘛。”她瞧着他那稍微有点秃顶的长脑袋(那些知道斯万的成就的人心想:“要说漂亮,他算不上漂亮,可是要说帅,你瞧他那头发,那单片眼镜,那微笑!”),急于要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而不是力求当上他的情妇,她说:“我要是能知道这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,那该多好!”现在啊,不管斯万说什么,她答话时总有时带点气恼,有时则显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:“啊,你这个人总是跟别人不一样!”现在她瞧着他那操心操得稍显苍老的脸(现在所有的人都是读了说明书才发现一部交响音乐作品的主旨,知道孩子的父母是何许人才发现他哪些地方像他父母,凭着这么一点本领,说:“要说丑,他并不算丑,可他就是那么可笑,你瞧他那单片眼镜,那头发,那微笑!”凭着他们的想象,仅仅隔了几个月时间,就画出了一条分界线,一边是情人的面貌,一边是王八的嘴脸),说:“这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,我要是能够改变,叫它合情合理,那该多好!”

>> 他一向喜欢把活人跟博物馆里的肖像相比,现在这种比较更加经常,而且随时随地都在进行了:现在他已经脱离上流社会生活,这上流社会生活在他心头就仿佛成了一系列的组画。

>> 在这以前男人的相貌对他来说本是用来辨认某一个人的符号,而这个人或则代表一系列值得追求的欢乐,或则代表应予驱避的烦恼,或则代表应该还报的礼数。

>> 德·康布尔梅夫人摆出一副受过良好音乐教育的架式,脑袋跟节拍器的摆那样在打着拍子,从一个肩头晃到另一个肩头,摆动得那么大那么快(两眼则投出那不再去追究所受的痛苦也不想去加以控制,只满足于说一声“这又有什么办法”的受苦受难的人的茫然的目光),随时都牵动她上衣皱边上的钻石,也叫她不得不经常去摆正插在头发上的黑葡萄串,但并不因此而中断它越来越快的摆动。

>> 谁要是把德·加拉东夫人的谈话加以分析,把每一个词语出现的频率统计出来,从而找出破译密码的关键,那就会发现即使是最常用的词语,出现的次数也不会多于“在盖尔芒特堂兄弟家”、“在盖尔芒特姑妈家”,“埃尔赛阿尔·德·盖尔芒特的健康”、“盖尔芒特表妹的浴盆”这些词语。

>> 钢琴家弹完了李斯特的一个曲子,又转入肖邦的一支序曲,这时德·康布尔梅夫人朝德·弗朗克多夫人投去温情的微笑,它既载着对往日岁月的回忆,也显示出行家满意的心情。她在年轻时就学会怎样抚爱肖邦那些婉转曲折、特别长大的乐句,它们是如此自由、柔和,如此易于感受;它们在开始时总在寻觅试探,力图逸出出发时的方向,在远离人们以为它们将到达之处,却总是在奇想的歧途上徘徊良久才更坚定地回来击中你的心坎——这回来的路程是事先精密地筹划了的,就像是一只水晶杯子,一响起来就不由你不发出一声惊叹。

>> 人类分成两拨,一拨只对他们不认识的人感兴趣,而在另一拨人身上,这种兴趣只对他们认识的人才有。

阅读笔记:

第一部拖拖拉拉看完了大半,两年多了,可怜的进度。具体内容已经没有多少记忆,这小说字数太多,涉及的场景就是记笔记也得花好半天工夫,难怪有人说看《追忆》的人,都特别有耐心和闲情。

倒是喜欢这样神思游离的记录式文体,似乎在通过作者审视四周,又好像漫不经心的窥探他人的内心。松散的情节,反而让阅读随意自在,比起其他的大部头,更少了几分追求进度的任务感。

去年购置来的七大本译林版没有怎么打开过,微信读书有完整的电子版可以参阅,实在静不下心来的时候翻一翻。有完成阅读的人建议不要碎片化的随读,哪怕看不进了,也要记得上一次的进度。

时光的流逝,连绵不绝。没有谁能够以文本的形式将一切琐碎全部囊括,那不叫做小说,而是科学意义上的克隆。

读《追忆似水年华》,是为了消除内心的烦闷,与普鲁斯特这位大作家进行心灵对话,是相当有趣的事情。然而,适度的把持内心也很重要,切莫孤僻成瘾,遗失了自我。

每个群落,必然有一处失去平衡的所在,沉默未必能诠释这一切,甚至会火上浇油。呐喊,是来自心底的愤懑。无论怎样的宣泄,噩梦终究会在深夜降临。

所谓的阴影,正是不能用言语描述的一种情绪,过多的纠结,只会增加伤痕的痛楚,并无任何益处。

众所周知,压力与受力面积之比称为压强,重复的训练使得身体最柔软的核心提高了耐受力;层层叠叠的包围与保护,有的时候只是为了一颗纯真的心灵;舍本逐末,也许是下意识转移压力的最好方式;再快的高速列车,仍需要一部上好的刹车联动机构,防患于未然,不只是笑谈尔。

——2020-10-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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